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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这时候离开人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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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慧一

清晨我睁开眼睛,看到一条昨天夜里的微信留言:姐姐,妈妈病危,车给我,去机场接人。

五雷轰顶,我抓起手机,回复了一个字:好。

八年前的寒假,朋友相约周末爬山。天虽冷,但阳光却很好。就这样,简单收拾后,我们出发了。山上人不多,空气很好,倒也清净。爬了不久,便气喘吁吁,然而山顶还在前方,于是,我们调整呼吸,迈开脚步,继续登山。好不容易到过山顶,一抬头,咦!迎面一张笑脸,人,美丽而亲切,同时还伴随着招呼:你们才来呀,我等大家很久啦……就这样,我们认识了:我和姚成了好朋友。

因缘使然,八年来,我和姚情同手足,不是姐妹,胜似姐妹。

认识后的第二年,姚便离开镇江,远去吉林,在那里开了一家连锁幼儿园。离开那会儿,我答应过姚,要经常去看看姚妈妈。

看望的岁月是幸福的。周末,我骑上“小毛驴”,带上孩子……那些看望的周末,如同回家般。半天的时光,在静好中悄悄溜走。

姚越来越忙了,幼儿园从一家创办到了五家,回来的次数也更少了。有时候,当我刚得知她回来,再联系时,她却已在返程的飞机上了。“好吧,祝平安!”我只能在心里这么说。

前几年,姚妈妈检查出得了肿瘤。自此以后,姚回来的日子便多了些。我跟她见面的地点通常也是在医院里。不过那也没有关系。患难中,我们经历着世事无常,守护着一份坚贞不渝的感情。

今年暑假,姚妈妈肿瘤恶化,去康复医院再次手术;出院后,她便回家了。两周前我去看望,姚妈妈对我依然如家人般亲热,我们在一起充满了欢声笑语——团聚的日子总是幸福的。“康复了就好,健康就是平安啊!”我在心里暖暖祝福。

然,今天晨起,我赶去康复医院,眼中的那个姚妈妈,已被病魔折磨得面目全非。真的不认识我了吗?真的不认识我了。没法说话,没法走路,没法进食……那一刻,我终于知道,人类为何要称病为“病魔”——因为,五蕴的色身,在它面前,都会败下阵来。

亲爱的姚妈妈,那个碎碎念的香老板,如果你这时候离开人世,我深感内疚和对不起,因为,你在的时候,我来陪你的时间太少了。启白三宝加持,你能勇敢闯过这一关,让我也能弥补自己的遗憾,接下来要多陪陪你。

死是一定的,死期却不定。道理我虽懂,早课时时妄想纷飞:生离死别、五浊恶世……每个人都要去解决自己的死亡问题、生命轮回问题,乃至不忍心家人、亲友等所有人在娑婆世界中受苦受难。

“如母有情在六道中受苦受难,他们正在寻求呼唤、寻求拯救……”导师的话此刻浮现在脑海。是的,我要坚定出离心,出离这个五浊恶世,出离现有的生命系统,走向解脱。

然而此刻,眼前,你将要去向哪里?未来将等在哪里,和我们重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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