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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参法师:岁月从容不喧哗

文/延参法师

这些天,我一直在思考弘一大师的《送别》,它让我感慨万千。这首词深沉悠远,大气苍凉,包含着人生的万千故事,也包含着未来的希望和祝愿,就像弘一大师圆寂之前写下的四个字:悲欣交集。悲欣交集并不是对生活的肯定或否定,而是此间的经过,是对于回归内心本真的一种探索和追问。

50后60后已经进入了一个中老年时代,60后注重思考,70后注重养生,80后承担压力。《送别》中说,“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”,不到50岁的人是很难理解知交半零落,真的是岁月匆匆,曾经的好友雨打花落去,曾经的朋友大多都不见了,收到的是什么消息,某某同学住院了,某某同学去世了,某某同学生病了,能收到的信息只是这些。苦不苦,滋味在心里,痛不痛,身临其境,便知其中滋味。

弘一大师在写这首词的时候还没出家,“一壶浊洒尽余欢”,那么我们给它改一下,叫一杯清茶尽余欢。端起这一杯茶来,不深不浅,不凉不热,不急不躁,这一杯茶很浅,这一杯茶中就包含着生命所有的底蕴,悲欢苦乐,辛酸交加,深浅交融,炎凉寒暖,都在这一杯陈茶,聊以告慰自己的生命情怀。

最能陪伴自己的是什么,一杯半杯清茶而已,所以人生的真相是什么,清茶半杯,百年芳华,就这些。你抱怨它缺憾吗,你抱怨它不足吗,那么你想要什么,你惆怅它悲凉吗,或者你叹息它悲怆吗,那么你还需要点儿什么?双手抓不住的荣耀,内心放不下的世界,无处安顿的内心,和挡不住的岁月悠悠。

你只能对手里的这一杯清茶去倾诉,只能和这半杯清茶去告白,用生命的全部来和这杯清茶来对谈,我们叫做互换。除了手中还能端起这半杯清茶,在这人海茫茫中,在这浮世滔滔中,你还能做什么?

每一次别离都是一次寒心,每一次别离都是一次重新认识,每一次别离都是一次放不下的揪心。一杯清茶尽余欢,今宵别梦寒,好苦呀,好酸呀,好坎坷呀,好伤感呀,这就是人生吗?这是此间的经过,这是此间的繁华,这是此间的浮云掠过,这是此间的心头感觉。

让过往成为过往,因为我们的责任在前方,已然成为以往,我们为什么还揪住它不放,和它依然纠缠不休?告别这过往,送别这过往,信心在哪里,力量在哪里,态度在哪里,这一生的浩然正气又在哪里,怎么能把人生活成了一场脆弱的被动和无奈的应付?

少一些纠缠,少一些哀怨,少一些胆怯,少一些焦虑,接下来的文章才是最重要,接下来的故事才是更重要,接下来的旅程才更艰辛,接下来的时光才更充满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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